蓝 Y

方便情人(2)

*听情人节特别版《望》和《大艺术家》的上头产物

*私设年龄差十八岁+私设时间线

*文笔差 ooc 感谢包涵!



 

 

“我好像很久都没有,在他怀里醒来过了。”周深迷迷糊糊睡过去时想。

 

 

第二天被手机闹钟吵醒,果不其然,空荡荡的房间里又只剩他一个人。

 

周深张嘴打个哈欠,又伸懒腰舒展了一下酸痛的身体后,就爬起来看手机,边揉自己头发边腹诽:李克勤这么忙的吗?

 

刷了十几分钟,周深还没想起来穿衣服,只觉得低头刷颈椎不舒服,就又躺回被子里,举着手机刷个不停。

 

突然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,周深吓了一跳。

 

李克勤拎着早饭走进来,看到周深圆圆的眼睛盯着自己,就冲他打了个响指,边说“早晨”,边把手里的一大袋东西放到桌上。

 

摆好早饭,看小孩还没有起来的意思,李克勤走到他床边,拍拍他肚子说:“醒了就起,起来吃饭了。”

 

周深敷衍地“嗯”两声,心里想起,但被子太暖了,再赖一会也怪不得他。

 

李克勤无奈地盯他,周深感受到这目光,就放下手机,仍是躺着,抬起脸看他,问:“今天不忙吗?怎么没走呀。”

 

李克勤摇摇头,半跪着蹲下,撩起一点被子伸手进去,帮周深揉腰。感受到小孩的身体突然紧绷,又看到他的脸慢慢变红,便调侃道:“怎么还这么怕羞。”

 

“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。笑笑笑,就知道笑我。别笑了!”李克勤听着周深逐渐升高的语调,更是憋不住地想笑。

 

周深看李克勤偏头笑个没完,“啧”了一声,就要爬起来用断掌往他身上招呼。结果刚起身,正要扑他,李克勤放在自己腰上的手突然收紧,周深直接被揽着摔进了男人怀里。

 

李克勤用手拍拍他光裸的背,在他已经变红的耳朵边讲:“小心着凉,快穿衣服。”

 

周深用力地抱紧他,又把脸埋到那人肩上,发出一声叹息,说:“哦。”

 

“我舍不得他”,周深边穿衣服边想,“那就认了吧。”

 

 

周深呼噜一口甜豆浆,抬头看餐桌对面的人,边伸手去够小笼包子边问:“不忙还起那么早,赶着去捉妖吗。”

 

李克勤把盛小包子的盘子往他那边递递,喝了一口咖啡,回他:“去晨练。”

 

周深微妙地看他,竖起大拇指赞叹:“真健康。”

 

李克勤笑,随意地说:“你们现在年轻人啊,早晨不赖个半小时起不来的。”

 

周深喝豆浆的动作一滞,没抬头,却拣出重点的两个字:你们。


他想问李克勤:

 

你也这样哄过别人起床,是不是。

 

最终那碗豆浆见了底,周深还是没有问出口。


 

 

 

 

李克勤左右扭扭脖子,边看手机,边上手松领带,刚打开车门把包扔到副驾,准备上车叫代驾时,身后一穿蓝色西装的年轻男人拉住他手臂,说:

 

“哥,再跟我们去喝两杯,庆祝一下呗,刚那点量还不够垫肚子的呢。这么着急回去干嘛啊,反正家里又没人等你。”说完又哥俩好地搂着李克勤肩膀,问:“对吧?”

 

李克勤微不可见地皱眉,看向这笑得狡黠的男人,又见身后一群人冲他摆手打招呼,想着没必要和眼前这位官/二代闹不愉快,就转身关上车门,顺带摁了车锁,说:“行,走吧。”

 

等进了酒吧,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落座,李克勤随意点了杯酒,跟周围有一搭没一搭地边聊边喝。见那位公子又开始灌女同事酒,李克勤厌恶地扭开头,想:又开始演周瑜打黄盖,她可比你能喝。

 

舞台边的灯突然被打开,一束束光闪过人群。李克勤被晃得眯了眯眼,看向台上模糊不清的身影,总觉得有种熟悉感,等到那人凑近话筒,张口任歌词流淌出声,李克勤心一动,惊地前倾身,抱臂去看舞台上的他。

 

原来周深打这么多份工吗?小朋友可真够勤奋。

 

不过唱的是真好听。

 

 

舞台上灯光柱乱晃,周深也就顺着明明灭灭的灯光,不住地瞟李克勤。

 

他早就注意到他们一群人了。

 

当时周深正忙来忙去调设备,不经意一抬头,就看到站在人群中的他。

 

“他是来喝酒的吗?可能吧”,周深边拧按钮边想,又蹲下蹭掉手指上的灰,安慰自己:

 

“抛开那一笔笔转账记录,你们是真的很有缘诶。”

 

等到周深今晚的演出结束,舞台上灯光也慢慢暗下去,小歌手鞠完躬正准备下台时,李克勤桌上那位蓝西装公子突然起身,对着周深吹了个长口哨,招手喊他:

 

“来,过来陪我喝一杯。”

 

周深一愣,平常遇到这些事儿他是不理睬的,反正是兼职,丢了就再找下一个,自己的安危可比钱重要。可今天不一样,他偏偏就想怼着李克勤撞,让他平时在微信上那么冷漠。

 

于是周深从舞台上跳下来,往他们这桌走。一路上不断有人起哄,还有人想趁机摸一把他手揩点油,周深笑着躲开。等站到李克勤这桌前,他抬手点点摆着的酒,问那蓝衣男人:

 

“喝什么?”

 

李克勤见他真过来喝,皱眉但没说话。

 

那二世/祖开了瓶度数不低的酒,倒满一杯,往周深手里塞,大着舌头说:“你喝,一杯一万,马上结账。”

 

周深嗤笑一声,仰头就灌了一杯下去,冲着那二世/祖亮亮杯底,周围有人鼓掌喊爽快。小孩接着倒了第二杯,刚举到嘴边,就见那人一屁股坐下,敞开怀,又大咧咧岔/开腿,挑眉看向周深,伸手指自己大腿,轻浮地说:

 

“第二杯坐上来喝,喝完就付钱,两万。”

 

周深咬牙压住火气,扭头看李克勤,见他只是皱眉,竟然还抱着胳膊,像是一副看戏模样,便狠狠瞪他一眼。回头对那二世祖笑,说:

 

“那,要是我,喂你喝呢?”

 

这话就像一颗小型鱼雷,猛地扔入周围的空气中,不仅激起了层层叠叠的话语和哄声,还燃烧着氧气,让整桌的精英们兴奋地撕掉身上的伪装,热烈嚎叫着像要把碍事的桌子掀翻,更恨不得能伸长手臂直接够到周深,亲手把他摁到那蓝衣服身上。

 

蓝衣服对他笑得恶心,目光像蛇信子一样上上下下舔/过周深全身,小孩一个人站在酒吧昏暗的灯光下,半边身子被黑暗笼罩,对着他们这一桌人,另半边身子被各色灯光晃着,接受着别桌人们或好奇或奚落的目光。

 

周深突然觉得有些委屈,不顾那蓝衣服男人催促再喝的话语,又去看李克勤,不带任何情绪地瞟他一眼。转头就把酒泼了,冲着那快要伸舌头出来的蓝衣服,又把酒杯摔在这群人脚下,玻璃碎片滚了一地。

 

周深说:“喝?回家找你老子喝吧。”说完把脚下的大玻璃片踢开,转身就走。

 

那蓝衣服气的要追,同事忙按住他。李克勤站起身,从口袋里掏出烟,点着火叼在嘴里,深吸一口灭灭火气,边吐烟边对那气急败坏的蓝衣男人说:“行了,还没完了。”

 

男人抬头看他一眼,就骂骂咧咧地去卫生间清理。

 

李克勤帮周深付了酒杯钱,也独自出了酒吧,站在路边拦车。

 

 

 

周深怒气冲冲地回到学校,深吸了两口气才打开寝室门,和室友打了声招呼,就去卸妆洗漱,回来就握住手机翻身躺上床。

 

他盯着天花板发呆,有点惋惜这个工资还挺高的酒吧,心想还得再找下一个。扣在肚子上的手机忽地一震,周深愣了半晌,才怀着点希望按亮锁屏,眯着眼不敢看,半天才看清,反应过来是自己设置的交学费日期提醒。

 

周深心酸地想笑,觉得自己可笑。他李克勤在酒吧里,在你面前坐着,都装不认识你,不帮你,还能指望他现在给你发微信?


他抹了把干涩的眼睛,开始逼迫自己想学费,想父母要是还不给自己打钱过来,他就真的赚不够了,别说学费了,学艺术开销大,手里的钱只够他活两个礼拜。如果真的坚持不下去,是不是就得听家里的话转专业。

 

那坚持了这么久,到头来还是一场空吗?

 

突然想起了那张卡,李克勤,李克勤,李克勤,到底哪个你才是真实的。又在心里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,吼道:他和你没关系,凭什么管你?你收了他的钱,就代表下了床你们没半点关系,你不清楚吗?周深!

 

情人……

 

这两个字像卡在喉咙里,堵的他想吐,周深厌恶地塞住耳朵,想着自己可能是醉了,盖上被子团成一团,对自己说:睡吧,睡醒就好了,歇一会儿,歇一会儿……

 

 

 

从那晚之后,李克勤再没和周深联系过。



 

一个周五晚上,周深收拾好自己,看时间差不多了,就准备出门。刚站起来把吉他背好,一个室友走过来拽住他,悄悄说:“深深,要不咱别去了。”

 

周深宽慰地笑笑,说:“没关系的啊,这个老板人很好,也很少有人闹事。放心啦,我今天上台早,一定能赶在门禁前回来。”

 

这个室友平时和他关系不错,周深看他面露难色,就问:“到底怎么了?”

 

室友支支吾吾半天,最终狠了下心,把他拉到阳台,对他说:“大家知道你去酒吧,但不相信你是去唱歌。总有人看到你每次一出校门,就上不同的车,有的车还……还不太好。就说你为了点钱……为了点钱不挑人,陪谁都睡。”

 

周深瞪大眼睛,愣愣地说:“那是我,打的滴滴啊,你别听他们胡说。”

 

室友更着急,拉着他又说:“我知道啊,我们几个都知道,你怎么可能是那种人。以前我们哥几个还能帮你解释,怼怼那些人。可你前段日子周末也总不回来,最近更是没课就出去打工,我们根本压不住那些人的嘴……”

 

 

 

周深背着吉他下楼,平时从未注意过的寻常目光,现在都像是被烧红的铁块一样烙在自己身上,闲言碎语从四面八方黏到他身上,打下可怖的印迹,甩也甩不掉,逃也逃不了。

 

他站在舞台上唱着,脑子却跑了神:本以为考上大学父母就能支持自己,结果没有。本以为考上大学就可以摆脱那些不善意的话,结果没有。本以为……

 

结果没有,什么都没有。

 

周深的人缘越来越差,他也想过去解释。可,要跟谁解释呢?又要解释什么呢?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情,解释不是更显的此地无银了吗?

 

他烦得睡不着,偶尔看到那个越来越沉、像是落了灰的聊天框,也舍不得删,只是放着。他在失眠的夜里乱想,甚至替李克勤想过理由,为他那天没管自己找各种解释。


室友的闹钟响了,猛地把他从这场荒唐里扯醒,他坐起身吐出口气,看着远方的天空慢慢露出火红色,让紧张的身体放松下来,他想:

 

还好,还好,还好他们没有继续这场荒唐梦,我已经够烦得了。


 

一天的声乐课上,周深被老师叫起来当范唱。周深唱完,老师笑着对他竖起大拇指,又拍手夸:“很棒”,室友也带头鼓掌,周深站着接受了这满堂掌声,不知该不该笑,略微有些尴尬,心里又悄悄地欣喜。

 

老师让他坐下,准备仔细分析一下这段唱段。周深刚拿起笔,就听到背后传来几句模糊的窃窃私语:

 

“这嗓子真不错啊。”

 

“是啊……多好听的声音,怎么就给了这么个人,谁知道……用这把嗓子去干嘛呢……”

 

“哈哈哈……你也知道啊。”


“谁不知道啊……说不定老师都……”


“……他还当示范,听着都恶心。”


“……”

 

周深面无表情,死死盯着五线谱。他身旁的几个室友皱着眉头,回头冲着那群人“嘘!”了一声,又狠狠瞪过他们每一个,课堂这才安静下来。

 

 

 

周深没吃午饭,笑着拒绝了室友要帮忙带饭的好意,一个人提前回了宿舍。

 

他瘫在凳子上,感觉自己被撕裂成两部分,真正的自己抱头蹲在缝隙里,嚎啕大哭。

 

他拿起手机,点开那个聊天框,发:

 

“李克勤,我想见你。”

 

过了两分钟,

 

“好。”



 

 

 

周深在律所附近的咖啡店门口晃来晃去,捧着杯热咖啡暖手,他不爱喝,速溶咖啡和手磨咖啡的区别也喝不大出,但还是买了一杯。边看面色疲惫的路人像小齿轮一样不停地走,边小口嘬咖啡,等李克勤下班。

 

他思绪飘忽着想:两个小齿轮拥抱,稍微偏了轨道就会卡住,所以你看,拥抱都多不易啊,你快点来。

 

他看了眼时间,就走到路边等,方便一会儿上车。

 

偶然一抬眼,看向不远处的红绿灯路口,看到一辆车停在路边,从副驾上下来一个年轻男孩。

 

周深看不清车牌,但就像有特殊感应指引似的,他死死盯着那辆重新发动的车,直到那车慢慢靠近,最终停到他面前。他透过前挡风玻璃看到,握着方向盘的,是李克勤。

 

周深端着咖啡,自己都觉得好笑,给人家当情人就够没自尊的了,哪能想到,还得和别人抢着扔自尊。

 

他愣了五秒,思考该不该上车,最终颤抖着呼出一口气,拉开车门。

 

 

李克勤问他:“等久了吗?冷不冷。”

 

周深没回答,趁着堵车,把咖啡递到李克勤嘴边,小小声问他:“喝不喝?”

 

李克勤回头看他一眼,想着也没下雨啊,怎么跟被淋湿了一样。不忍拒绝,覆上周深拿杯子的手,就着喝了一口。

 

周深收回咖啡,又问:“刚那是谁?”

 

李克勤倒是直白,“以前养的一男孩。”

 

周深被这话一噎,大脑宕机,半天只憋出来一句:“你还喝吗?”

 

“不了,太甜了。”

 

周深最近连轴转不停,实在是辛苦,靠在座椅上闭了眼,竟就昏昏沉沉睡去。

 

等他醒来,车已经停在地下车库了。他身上盖着李克勤的外套,咖啡被卡在手边,和李克勤的水杯并排放着。他缩了缩头,透过窗户看到李克勤正在讲电话。

 

他可真忙,周深看他,又觉得好累,想继续睡。

 

李克勤挂断电话,回身拉开车门,想叫醒周深,让他上楼去睡。

 

刚轻轻给他解开安全带,一回头就对上小孩圆溜溜的眼睛,明亮的眼神此时却蒙着一层雾,正看着李克勤。

 

两人谁也没动,僵持了快一分钟。周深轻叹了口气,主动凑上前去吻那人,慢慢感觉身上人越来越重,都快要把自己按进椅背里,就偏开头平复呼吸,又分开一点距离,推推他肩膀,示意要下车。

 

李克勤放开他,转去开后备箱,拿出一袋从超市买来的日用品和零食果蔬。周深帮他合上后备箱,见周围不熟悉,端着咖啡问:“这是哪儿啊?”

 

“我家。”李克勤锁了车,拎起东西就走。


 

周深顿住脚步,突然冷笑一声,问:


“你带我来这儿干嘛?这个房子你不常住,是吗?还是你每有一个情人,你就带他们去不同的房子?你可真有钱。你带我来这,就能少做几次吗?李克勤。”

 

李克勤听到“有钱”,又想起那晚,周深差点就真坐到那人腿上了。他勉强压下火气,回身说:“我没那么多房子,但你要是真缺钱,为什么不和我说,我给你”,说着就从兜里掏手机,问他:“需要多少,两万够吗”,说完也冷笑,又抬头看他,添了一句:“不用你坐我大腿。”

 

周深一下火气上头,又被翻涌上来的委屈噎的难受,先骂他:“我坐大腿?您那副驾驶,还不知道被多少男男女女的大腿坐过。”

 

又红了眼睛问他,“李克勤,是不是我在外边怎么被欺负,怎么受委屈你都无所谓,是不是只有…只有我在你床/上哭的时候,你才会理一下我,是吗?”

 

说完就把手里的咖啡砸他身上,冲他克制地喊:“我缺个屁的钱!我能在你床上掉眼泪,我也能去别人床上掉,滚蛋吧你。”

 

周深甩甩手上残留的咖啡,又抹掉眼泪,转身就走。

 

李克勤一身咖啡渍没法儿去追,喊周深名字小孩也不回头,于是只能看着他转弯跑出车库,叹了口气,转身先拎着东西上楼。

 

 

 

周深坐在小区门口的便利店前,觉得自己就像那杯半凉的咖啡,就算李克勤的口味一直在变,也永远有更适合他的、更热的咖啡给他喝,自己根本就随时可以被替代掉。

 

他蜷缩起来,抱住自己膝盖,又想:


“有点冷,李克勤。你能不能快点出来追我回去,求你了。你追我我就回去,什么都不计较了,做情人也好,做几次也好,什么都好。”



“你快点来,好不好。”

 

 

tbc.



 

下一章稍微为kls解释一下。

虐的真诚吗,朋友们?

写大纲觉得很虐很爽,细细写出来就感觉又不那么虐了。


 

感谢阅读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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